好在文芝也逐渐冷静下来,此时只急匆匆与他从巷道中掠过,不再似先前般动辄要去找梁虔麻烦。
虞成蹊见她焦急至极,出言安慰:“阿清那孩子机灵,应当没事的。”
文芝点头,却紧咬着唇一脸凝重面色,并无半分放松下来的意思。
二人沉默着赶路,除却轻踏飞檐的响动,就只剩偶尔传来的犬吠声穿杂进铄州夜时的寂静中。
谢砚之这边并不急于找人,急也无用,若真能找到早该有所发现,此时只是捡僻静处慢慢走过去,顺带着梳理思绪。
“是梁虔吗”谢砚之轻声问他。
昀笙摇头。
“梁虔与我纠缠了大半天,应当没那个功夫抓文清。”
这就是有第三方参与的意思了。
文守卓在铄州任职数十年,为人慷慨仗义,虽然行事作风莽撞了些却正投江湖中人的意气,按他本人的说法并未结下什么深重仇怨,也不至于恰好在这个节点要劫走文清。
他为官清正,数十年间从未敛过一分钱,可说是两袖清风,从康府的吃穿布置也能看出,也不像是为财而来。
再者文清虽然算不上身手利落,好歹也会些拳脚功夫,寻常江湖人士还真未必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带走。
昀笙来铄州的时日不长,与文清打交道也多半是逗他好玩,此时知晓他遇险却还是担心。文清坦率洒脱有话直讲,像个心眼不大好使的小号谢砚之,昀笙也是因此才喜欢捉弄他。见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便心内满意,将幼时在谢砚之身上没占到的便宜,都蹭了一道,内心深处仍是将他当半个弟弟看待。
更何况文家上下相处融洽,并无长幼尊卑之分,文芝偶尔教训文芝的样子,也让她想起了崔晗玉和崔铭——说来崔铭也是个缺心眼的,昀笙心想,但若是他无故失踪,晗玉姐姐怕是要将满梁京掘地三尺、彻底翻个底朝天。
她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却没来由地暗思定要寻得文清,将他平安送回家。
谢砚之看出昀笙担忧,轻握一下她的手心,几分安抚意味。
昀笙原本思前想后心烦得很,让他一握竟也当真放松下来些,心内踏实不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