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了然,只哀叹宣平王这一手断脉的手法果真名不虚传。
胜负已分,再多说便无益。先前问话的探子将武器掷于地面,双手环肩作防御态,他们乃是世子亲手于成百上千精锐中挑选出来的亲信,哪怕死也要死得体面,绝不可丢了主人的脸。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冷声道。
暗中却一咬牙,要将藏于齿缝中的毒药吞咽下去——这一队探子皆是死士,临行前被北信王下了死令,若落人之手必得寻机自绝,断不能让人拆穿身份,以免落下口实波及北信王。
车内之人显然看出他目的,气劲破空而出堪堪击中廉泉穴,叫三人无法吞咽、动弹不得,自己却也因出手迅疾让那气劲掀开些许车帘,露出一小截扇沿。
那手持折扇的主人似乎也并未打算刻意隐藏身份。先前是为拖延时间,现下既已将局面收归掌控之中,便无必要再作玄虚躲藏,于是将车帘挑开,露出之物叫探子们惊讶至极、目眦欲裂。
——赫然是一段玉白的扇面。
林中掠过穿竹风,似鹰隼俯冲直下惊起长居的鸟雀,滞留一声啸音。
可鹰隼也无这般疾速,赶在风止前已至,这才知晓那声响乃是风啸,当下仍未平息。
探子整路奔驰使上十二分气力,尚未站定遭一掌击中,连退数步,直至倚靠枝干借力才得停下,只觉胸口痛闷难当。
而方才所站那处,岩石碎作齑粉。冷汗才刚顺着脊背淌下来。
头领收回掌,高声喝道:“好内劲!阁下何不出来相见”
无人应声,只听得道轻嗤,便有抹身影自林间缓步行来。气息平稳,轻摇折扇好不潇洒,全然看不出是追踪那一路疾驰的探子而来。
她今日穿得素净,却难掩脸上明艳妍丽之色,倒是比春花胜了过去。
那探子看清来者后顿觉惊讶至极、如遭雷击,方知中计。再三确认也仅作徒劳,只死死盯住对方,目光恨不能从她的身上剜下块肉来。
从她的身后,缓缓走出另一个男人。
来人被这样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倒也无处不自在,仍是不紧不慢缓步而至,旋即将那折扇一收,笑道:“藏得这样隐蔽,叫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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