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客栈楼下,见月白匆忙迎来,便知有不寻常事发生。
却没想到屋内聚着三五女子,皆是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旁人看不出身份。那日梁虔会意,却是会错了意,还真把宠姬美妾给他送来了,且是大白天送来的。
燕瘦环肥俱全,一派任君采撷的模样。
谢砚之头疼,顶着身后昀笙的目光一个头赛三个大,吩咐徐慎君取些银钱分给她们,安抚道:“佳人在侧,只可惜本王今日已有约,可去买些胭脂香粉各自散了。”
言下之意,哪来的回哪去,但识相的不要去向梁虔告状。
佳人们显然很是扫兴,拿了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往客栈楼下走时尚且聚在一块窃窃私语。
“这样好看的公子,只可惜已经有主了。”
“出手倒挺大方,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话声音还大,真以为旁人听不到似的。
——梁虔自己是个草包便算了,上哪找来这么些个卧龙凤雏
谢砚之倒也不置可否,甚至还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样子。
从小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昀笙腹诽道。
一场闹剧方毕。
月白沏好茶,又备好点心放在桌上,是两人最喜爱的鲜花饼,幼时常缠着月白做,味道最是熟悉,现如今再尝到,恍如隔世。谢砚之对她道声谢。
月白还了一礼,微微一笑朝他道:“许久不见了,六公子。”
昀笙的两个贴身侍女中,元绿机敏,善辨时机,云团细致,正适合打点各方关系,可为她省不少心思。此行带了云团跟随,她也不辜负期望,果然将当中诸般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
二人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听云团将两日来各方信息细细禀报。
“梁虔仍是老样子,”她道,“只是昨夜及今晨又几次三番会见了幕僚,只怕是要一把火燎到眉毛梢上了。”
话语间透着几分谐谑,想来是因为跟随昀笙的时日长了,连她说话的习惯也一并学了去。
自前朝二年实行科举制,至今已逾百年。问题在于僧多粥少,大量士子难以通过科举入仕,转而投靠官员个人势力而逐渐形成入幕之风,但归根结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因而只在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