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仁盯着国旗,久久没出声。
“老周。”魏老师像个老大哥,“我记得十几年前你和我抱怨,说生的两个儿子都不像你,继承不了你的书画衣钵,现在苗子就在眼前,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提醒你了。”
魏老师在周炳仁肩头重重按了几下,收拾东西出了办公室,等周炳仁回过神来时,发现那幅画还在自己手中。
那天下班后,周炳仁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陈秀丽家。他没有进院,而是一直徘徊在大门口。陈秀丽在屋里做饭不知道,还是君君发现提醒她。
看见周炳仁,陈秀丽有些惊讶,她擦着手来到大门口,停住片刻,唤了一声周校长。
周炳仁对于这个称呼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当年陈秀丽曾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叫他爸。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我想让君君跟着我学书法和画画,你同意吗?”
周炳仁如此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让陈秀丽慌了几分,“那个,那个,她奶能同意吗?”她很快想起过年时,她去周家时齐凤英铁青着的脸,当时就是因为齐凤英的态度,让她三缄其口,并且下定决心,再也不登周家的门。
周炳仁知道症结所在,他保证道:“我既然开了这个口,他奶那边你不用管,这个事我说了算。”
陈秀丽没打算让周炳仁进门,11月底的风已经有些刺骨,她没穿外套,有些冷,陈秀丽抱着胳膊迎上周炳仁的目光。
“周校长,有一说一,能跟着你学,当然好,我也希望君君多才多艺,但是我更不希望她受气,为了学点东西遭着白眼,听着阴阳怪气的混账话,那我们不学也罢。”
周炳仁白着一张脸,陈秀丽的态度自然不算好,可归根结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不放心,我来家里教也一样。”
周炳仁如此有诚意,陈秀丽收起敌意,她还不至于分不清好坏,“君君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平日里爬树登高掏鸟抓鱼,跟个泥猴一样,就怕她静不下心来,学不进去。”
周炳仁心中一喜,这是松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