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出身平民的寒门官吏。他们本是皇上提拔上来,制衡豪强的一柄利剑。”
“可时间长了,再好的利剑,也被权力的大染缸腐蚀得锈迹斑斑。”
“朝廷之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自诩清流的,正是这样一批人。”
“其三,则是南齐国的边军。负责开疆扩土,镇守边陲。是南齐国重中之重。”
“然而不管是皇上,还是五姓豪族,甚至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吏们,都对边军嗤之以鼻。”
“骂我们是丘八,只知道打仗的粗人。”
“国家危急之时,我们是奔波的驴马,太平盛世,我们就成了受人嫌弃的兵痞。”
公孙谋冷笑道:
“如今连年荒旱,民不聊生,黄天道这样的魔道,借机四处传教。可那些豪强官吏们,视若无睹,为了自己的私利,尤在加税不已……”
公孙谋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皇上沉湎修道,已经病入膏肓,以违背人伦之法,妄图续命,实在是荒谬至极。”
“如此下去,大厦将倾,国家必亡。”
“我们平凉博望军,乃是南齐国的大好男儿,若不做些什么,岂不愧对祖宗?”
公孙谋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言道:
“我们只是希望皇上正常退位,选择贤能的皇子继位,重整朝纲,挽大厦之将倾,回狂澜于既倒……”
说到这里,沈约身后突然脚步声凌乱。
只见几名狼兵亲卫,抬着一个木质的脚手架,放到了八仙桌的一旁。
又有人牵来一头白色的山羊,亲卫手脚麻利地将山羊倒吊在脚手架上。
公孙谋示意亲卫将两个酒杯斟满,提起杯来,朝着沈约示意道: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南齐国的兴衰,我们博望军责无旁贷。”
“拳拳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即便是要流血牺牲,公孙谋也绝不退缩!”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一直挣扎不休的山羊,被一刀断头,温热的血腥气混合着膻味儿,立刻弥漫于整个五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