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奇抿嘴。
“而且你也想说,他们实在没东西吃了,就会知道自己往外跑的,那你知道我们华夏儿女向来安土重迁,若非被逼到绝路,是绝对不会抛家舍业成为流民的吧?”
“你知道在他们往外逃成为流民之前,饿死了多少人么?”
“你知道那些人本可以不用被饿死,也本可以不需要成为流民的吧?”
“本姑娘斥巨资购买米粮,千里迢迢的送来,就是想救他们一条命,可是你这个读圣贤书的圣人门生呢?”
“你在拿人命当儿戏,你没把人命当人命,却还口口声声,想把自己塑造成无辜的不知情者。郑多奇,我薛沉鱼活到这么大,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多了去了,但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至极的人!”
“你拿着那些无数条人命换来的钱,真的能安心吃得下去?锦衣华服,荣华富贵,你闭上眼睛真的看不到那些无辜的死者在向你讨公道么?!”
郑多奇怔了一下,整个人靠在那个木质的刑架上。
若不是被捆着,只怕已经摔下来了。
“做了就做了,钱拿了就拿了,还要装出这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样子,你想做给谁看的?没得叫人恶心。”
薛沉鱼没有给他留一分的脸面。
玉梅和玉竹也都嫌弃地呸了一句:“恶心。”
“令人作呕!”
郑多奇剩下的这层遮羞布算是被彻底扯下了。
面色灰败,骄傲也散落一地。
薛沉鱼把长命锁揣回了荷包里。
“县丞吴方在你们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你们之中,谁才是领头人?”
“吴方。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郑多奇这里终于打开了缺口。
薛沉鱼问什么,他答什么。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些是背后的人是海城县令何元驹,但接触多了我才知道,他是绕过了海城县令何元驹,甚至想借机把何元驹拉下马。”
“县丞递补县令的事,大盛官场早有先例,在这个何元驹来当县令之前,海城一直是吴方一手掌握的。”
“从前任县令被羁押回京后,整三年里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