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交代了县尉等人参与其中的事。
事实上,只有他是后来才加入的,而海城的这些官吏,早就是沆瀣一气了。
薛沉鱼也听明白了。
县丞吴方代县令久了,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就不肯罢手。
于是,想方设法的要把县令拉下马。
如果不是她和司徒祯的到来,何元驹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替罪羊。
而接连两任县令都出了问题,以后这海城县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来就任了。
吴方递补县令,就成了最最顺理成章的事。
而且他还为“查出官商勾结”的案子出力,在海城县百姓的心目中,自然是最好的县令,之后的仕途,也会更加的顺遂了。
想通了这一系列的牵连,薛沉鱼只想说:人性险恶。
从郑多奇这里得到了她的想要的之后,她便带着郑多奇的口供和长命锁离开了。
至于郑多奇,他虽然交待了这些,但心里是存着侥幸的。
“我虽然被冯掌柜、县丞吴方等人蛊惑,帮忙隐瞒了些消息,但那些粮食不是朝廷的赈灾粮,所以他最多会被判个偷盗罪。只要退还赃款,应该并无大碍。”
“而且先生素来看重我,也对我的文章策论赞不绝口,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的。”
他还喜滋滋的想着。
却不知,薛沉鱼早已经将他的如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
郑多奇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有功名在身,区区一个偷盗罪,若退还了赃款,他还坚持自己并未参与过多,没有证据的话,确实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因为薛沉鱼没有官身,她方才问的那些,流程甚至都不符合朝廷问询的流程,是不合规的,证词可以不作数。
可他忘了一件事:若他和冯掌柜、县丞吴方灯人盗卖的那些粮食,是朝廷的赈灾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