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宁看着坐在地上的柳姨娘母女，挥挥手，让月黎去煮汤药。
死胎只从柳姨娘的身体里出来了部分，还需用猛药将剩下的淤血从体内清除，否则对柳姨娘的身体会有影响。
“不！我一定要去试试，我不甘心！哪怕是让赵姨娘吃些苦头。”
柳姨娘知道自己此去如同以卵击石，甚至还会让赵姨娘对她起了戒备之心。
可她始终是一个母亲，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被人害死，还视若无睹……
顾芷宁见劝不动柳姨娘，厉声道：
“那你可想过后果么？
赵姨娘受了委屈，会千倍万倍的报复给兰园！
你有父亲的少许庇护，在顾家能有一口热饭，但巧云呢？
再过几年她便及笄，赵姨娘完全可以将她随便嫁了！让她做妾做奴，甚至供人玩乐！”
上辈子，顾巧云及笄后，便被赵姨娘随便嫁给一个卖香料生意的商人，从此走南闯北，甚少回京。
顾芷宁听过说最多的，便是顾巧云那夫婿又纳了几房妾室，又在勾栏瓦舍包了几个头牌姑娘带回府上。
顾巧云因此染上了一身脏病，常年离不开药罐。
等顾芷宁快要死地时候，顾巧云的丈夫又从象姑馆带回了几个男子，顾巧云惨遭亵渎后，竟被丈夫当成物品换来换去……
柳姨娘没想那么远，听到顾芷宁这些话，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
她肚子的孩子还没了，人也没了希望，但是顾巧云还有未来。
柳姨娘突然想到了死。
若她如今去找顾宏远指证赵姨娘，以死明志，一尸两命，定能扳倒赵姨娘，也为顾巧云争来一个光明的未来。
“请大姑娘帮我照顾好巧云，我会以死明志！”
柳姨娘说着直接给顾芷宁跪下了，眸光里全是决然。
顾芷宁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姨娘，突然就觉得言璟霆有句话很对。
人难道就没有互赢的法子？非要鱼死网破，拼上的命么？
顾芷宁蹲下身子扶着柳姨的双肘，语气带着一些试探。
“柳姨娘，你真的要以命去相博么？”
柳姨娘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顾巧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