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挑眉,困惑的表情一转而逝,只淡淡开口,“二姑娘生了一场病,气色却比以前好了,似乎也转了性似的,倒是比以前活泼了好些,险些让人不敢认了!”
温云沐站定,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还是平日里那张毫无表情的木头脸,但说不出是哪里有了变化,竟然也似有了锋芒一眼,她亦淡淡开口,“母亲说的极是,这一场病令我昏睡许久,在黄粱梦中宛如过完了一生,二世为人便是性格有些变,也是顺理成章吧?”
“我看二丫头这一病竟是个好事,不止是活泼了,就连说话也俏皮了,好得很呐!”温侯站起来,吩咐着:“给五姑娘搬书案。”
“爹爹不用了,五妹妹今日先同我挤一挤,免得耽误韩先生上课!”
“也好。”
不久,韩学士拎着书箱来,温侯和秦氏同他又寒暄数句,这才前后离开,出门的刹那,秦氏回过头看了一眼,温云沐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但是………她眼里似有一闪而过的光芒。
温云沐望着秦氏远去背影,忍不住冷笑,我重生了,为什么还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该你们还债了!
“诶,温徐清,你家二妹今日看上去与往日不同啊?”卫三郎敲了敲温徐清的后背。
书案前,同温云沐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温徐清头也没回地道,“哪里不一样?不还是长得一模一样吗!”
温家两兄妹,竟然是京中难得一见的孪生兄妹!
门口,韩学士的贵客、温府的常客:唐王叶垂云,不动声色地笑了。
“殿下。“随着韩学士一声唤,温云沐抬头望去,只见门口走进一人来,穿一袭朴素的皂色长袍,宽肩细腰,握着乌木泥金扇的手指修长有力但又苍白若纸,青筋叠在上面,像是浮在上好的锦缎上。他低头,撩袍,进门,简单束起的长发被养得太好,像一匹锦缎又亮又黑,丝丝缕缕散在鬓边遮了半边脸,顷刻他抬起了头,刀削斧砍一般轮廓分明,鼻梁笔直,一双剑眉飞扬跋扈地直奔鬓角,沉沉凤目,不悲不喜。
叶垂云?他怎么会到家塾来?
温云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