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翻滚的瞳眸中涌出几分坚定。
他想要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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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一个少年回来比谢惜棠想的要麻烦许多。
虽然占得了先机,但如何雕琢这块玉石却成了难题。
印象中的那名高大英挺、俊秀非凡的郎君,与如今的小可怜实在是相距甚远。
谢惜棠琢磨了一阵子,只能先从营养下手,填补他身体的亏空。
至少得先让他的个头长起来。
谢惜棠举着药经翻来覆去地看,眼眶都有些酸胀,反反复复删改剂量,才勉强敲定了药膳的方子。
门扉被人敲响,谢惜棠推门去看,竟是府里的大管家。
管家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朝谢惜棠行了礼:“今夜老爷在菱湖游舫定了秋蟹宴,大小姐若有什么心仪的糕点茶饮,可先行告知,老奴好去准备。”
菱湖游舫是京中贵人们常消遣玩乐的去处,一桌宴席价格不菲,如今正是初蟹出笼的时候,要价更是高昂。
以谢府的家底和谢父拿的朝廷俸禄,一年都难得去一次。
如今年不年节不节的,父亲怎会突然定一桌家宴。
谢惜棠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面上摆出惯常用的温柔微笑,询问道:“府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大管家笑容更深:“是大小姐带来的喜气,老爷下朝归来后便挂念着小姐,如今正在书房。”
谢惜棠只想了一瞬便明白了。
大抵是她在静安寺的那一通孝顺之举传扬了出去,为谢父博了面子与名声。
当今圣上奉行孝道治国,上行下效,雍朝国境内都十分看重个人的品性与操守。
在官员选拔上,德行名声甚至是排在能力之前的。
谢惜棠笑着送走了大管家,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大管家的示好,趁热打铁,到谢恒的书房中去,加深父女之间的连接。
可情感上,她厌恶去扮演父慈女孝的戏码。
那张素日里温柔平和的脸蛋,少有地露出了几分真实的冷淡。
前世的谢惜棠,是很敬重父亲谢恒的。
年少失母,继母秦氏看起来和善,但对她并不亲近,谢惜棠对于亲情的所有期盼都系在谢恒一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