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福客栈你可知晓?听说是遭了贼,满楼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净,至今贼寇都没找着!”
“贼老天!汉子我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今日哪敢出来,这世道莫不是又要乱了!”
有年纪大些的,忍不住湿了眼眶。
才太平了不到二十年啊……
底层的百姓哪里会管龙椅上坐的是谁,他们操心的只有税收几何,能不能填饱肚子吃饱饭,能不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游扶鹤抿紧了唇,恹恹地说了句:“到了。”
谢惜棠下车,进茶楼前似有所觉,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青年披着狐裘大氅,腰系玉带,肤色比羊脂玉还要白皙,他半点都不在乎地上的灰尘脏污,蹲在抹泪的老农面前,笑出了一口白牙:“老伯,你这莴苣如何卖?我瞧着颇为水嫩。”
老农连忙擦干了眼睛,并未因他衣物富贵便漫天要价,而是给了个十分公道的价格。
游扶鹤弯了弯眸子:“我都要了。”
说着便数了银钱放到老伯手中。
谢惜棠帏帽下的唇角勾了勾。
有个这样的大侄子,貌似……很不错?
她等了小半个时辰,包间门才被敲响。
男人依旧穿着那身黑甲,想来是自昨夜开始就没忙停过,好不容易才抽出了些时间与她会面,连衣服都来不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