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棠心中一紧,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加之她对男女大防本就不在意,便一把拉着言彻的腕子,将人拽进了房关上了门。
她还有些诧异,言统领还挺好拽动。
这个念头还没在脑中过完,向来持重沉稳的言上将便身形一晃,踉跄着便要往地上倒。
谢惜棠忙将人搀住,用肩膀顶住了他的脑袋,担忧地用手去抚他的额头,错愕道:“怎会如此之烫!”
言彻闭眸,闻着丝丝缕缕的清香,整个面皮都烧滚了起来,脖颈青筋鼓起。
他在心中评判自己:无耻之尤,竟用这般下作手段接近谢姑娘。
白皙的柔荑贴上他的额头,又去碰她自己的,言彻一想到他的温度沾染到谢姑娘身上,喉结便不由得滚了滚。
但他到底不忍看谢惜棠满面忧色,便又站直了身子,哑声道:“无碍,想来是整夜处置公务,疲累导致的晕眩。”
他确实昏了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压制不住想靠近的欲望,竟学了自己父亲时常用来痴缠母亲的招数。
谢惜棠却仍是不放心,让小二送来了姜茶,亲自倒上递到他手边,待言彻喝过之后,才询问道:“昨夜那帮匪贼,可抓到了?”
言彻神情凝重:“只抓到了两三个,倒是嘴硬的,什么都没交代便咬舌自尽了。”
谢惜棠摩挲着茶杯,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我知晓他们的来历。”
“他们与三皇子谋逆一案有勾连,还与前兵马大将军有关。”
谢惜棠将自己坠崖前后的一应事情说了,她知道,这潭水很深,既然程淮已然死去,她便该及时收手明哲保身,可她不愿。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争权夺利本就注定充满血腥,为此受到牵连,丧生的百姓要以万数计。
从来都是如此。
可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无辜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眼中便如同可宰杀的豚鸡猪狗?
就当是她妇人之仁,就当是她太心软,她做不到看着那群人逍遥法外。
况且,她信言彻。
她知晓他不会为了功绩便将她全然抖出,置于危险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