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棠垂下眼,抿了一口茶,像是要借茶水的温热缓解心中的不安。
她下手很准,那里确实是心脉,程淮再怎样厉害到底是肉体凡胎,焉有命活?
而且,她离去之前已经确认过了,他没了脉搏。
想来是部下将尸体带走,立碑掩埋。
“你不回谢府,这段时日住在何处?”
“言统领放心,我自有去处,若言统领查案用得上我,可以来五更阁寻我。”
言彻自然听过五更阁,那名神医风头颇盛,就连言母都寻过他来府上请平安脉。
只是,思及那日在府中乍见,那名神医的样貌身形,还有神医离去之后,母亲院中婢女们的羞怯怀春模样……
言彻的眉头拢紧。
她,她喜欢那般的?
言彻向来是不在乎京中贵女们对他的评价的。
可此刻,他却忍不住忐忑起来,手指指骨也微微泛白。
贵女们好似都比较抗拒武将,喜欢文弱清雅的。
可他偏偏格外健硕,肩膀宽阔,遮挡住两个谢惜棠都绰绰有余。
卫吾那小子与他在营中下澡堂时,还调侃过他的胸膛比之女子还要丰厚。
剑眉星目、鹰鼻薄唇的男子忽得身上涌出一股落寞。
容貌是生来便注定的,他在金吾卫一日,体术上的锻炼便不能停,顶多能将外形勉强维持在现今阶段,不再愈发强健下去,可要变得文弱起来,却是不可能的。
他虽未曾有过情事,现下也是第一次动心,却并非不晓男女之事。
食色,性也。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偏好,面对符合自己长相偏好的人,天然便会多三分的喜爱。
体型上是难以挽救了,也不知是否有食疗之法可改善肤色?
任凭言彻脑中如何翻江倒海,他面上却不会泄露半分。
谢惜棠只当他是疲累过度,便道:“公务重要,但言统领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
她抿唇一笑,眼中有了不同的光彩:“言统领不必忧心我的安危,那五更阁的神医是我的侄子,定不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