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出事前,他刚中举人没多久,还没参加会试。
侵吞贡珠事发后,崔在亭自然也被父兄连累得没有了科举的资格。
听到崔在亭说给书坊编书,玉萦想起,裴拓曾说过,他的策论文章在书坊一年能挣几百两银子,顿时有些好奇:“以你的才学应该可以在书坊写书吧?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写的书卖得很好,据说挣了不少钱。”
“我不会写话本子。”
“不是话本子,就是写科举相关的书。”
“如今天下读书人最推崇裴拓裴大人的书,他是状元,别人对他的书自是趋之若鹜。我一个举人……书坊即便印了,也卖不出去。”
也是,裴拓可是名扬天下的状元。
玉萦瞥眼看向摊子上的字画,仔细翻捡了一番,指着一幅兰花问:“这幅多少钱?”
“两串钱。”
“这么便宜?”玉萦惊讶了,“这点钱你买颜料都不够吧?”
从前玉萦因为练字而囊中羞涩,对笔墨纸砚的价格都很敏锐。
“的确是不够,我也没钱再画画了,这些都是我从前在书院的时候画的,抄家之后,同窗把我留在书院的东西都送了过来,放着也无用,能换多少钱就多少钱。”
玉萦也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知道这种时候只能积少成多,攒一点是一点。
“既然这么划算,我多买几副。”
“玉……丁姑娘实在不必如此。”
“我才回到京城,家里正缺字画装饰呢,这四幅梅兰竹菊画得很好,我是真的喜欢。虽然都是用淡墨画的,却笔势如风,正合这四君子的气度。”
崔在亭听着玉萦的话,微微一愣。
他当然知道玉萦是可怜他才要买他的字画,可玉萦点评这几句话虽然简短,却都说得精准。
若他执意不卖,倒显得他矫情了。
“姑娘如此懂画,这几幅画就卖给姑娘了。”
玉萦痛快付了银子,又想起沈彤云来。
“沈姑娘……我是说你的嫂子如今可好?”
提到沈彤云,崔在亭眸光微黯。
崔家之所以还能在京城苟活着,全仗着宁国公府在暗暗补贴着沈彤云。
先是辗转给了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