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彤云对娘家一直很愧疚,因为不忍心让幼子居无定所,住在了宁国公府给的屋子里,可她却不肯接受公府的银子,平常帮别人做绣活谋生。
偏生崔家其他人都是没良心的,经常以大嫂的名义去宁国公府要钱,可一分钱也不会拿给大嫂,自己就拿去吃喝了。
大嫂跟他们争执过几回,反被崔家其他人围攻,说她娘家那么有钱却不多要,非逼着大家过苦日子。
从前崔在亭觉得崔家上下和睦,如今树倒猢狲散,倒是认清楚了那些人的嘴脸。
只是他拿那些无赖也无法,只能尽量多赚些银子,改善大嫂和侄儿的生活。
“大嫂她很坚强。”崔在亭低声道。
“她不肯接受娘家的接济吗?”
崔在亭点了点头。
玉萦倒也不奇怪。
沈彤云这样的姑娘自幼家教极严,对颜面、对骨气都很看重。
那像她这样好死不如赖活,面子没有肚子重要,只要能活得好一些,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不过,她心里对沈彤云还是佩服的。
当下她收好了四幅字画,又去旁边买了些东西,重新回到崔在亭的摊子前。
“从前沈姑娘对我关照颇多,她诞下麟儿时我也不在京城,这些就全当做我迟来的贺礼吧。”
因她不是给崔在亭的,崔在亭自然不好推辞。
更何况玉萦只是买了几件小孩穿的衣裳和一点吃食,算不上多贵重的礼品。
“那我替大嫂谢过丁姑娘了。”
“我在京城还会待一些时日,倘若得空,我再请她喝茶。”
玉萦今日出门原是想买些东西去看陈大牛的,倒没想到先遇到了崔在亭。
京城里的故人还不少,看来这次回京,必然不会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