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年纪大了,向来有早睡的习惯,又怎么会聊得太晚?再说了,客随主便,哪能客大欺主了?”
这话有道理。
于氏仍然有几分为难。
“别人倒是都好办,只是谢、林两家宗族大了,难免会有一些倚老卖老的长辈。咱们是做小辈的,有些话不能说,而老夫人也难以说出口。”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这里是护国公府,是咱们自己的家,还能让客人给欺负了?再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国公府的规矩,可不能随着客人的辈份就改来变去,传出去咱们国公府成什么了?”
这话其实也是给于氏吃了一颗定心丸。
以往有这种类似的宴会,整个国公府前前后后要忙活一个月。
于氏执掌中馈,自然也少不了要操心。
若只是一些吃穿用度的话,于氏自然不会犯愁,可就是有一些长辈,仗着年纪大,辈份高,就想着对她颐指气使的,于氏自然也不乐意的。
“昭昭呀,你是世子夫人,又是长房嫡孙媳,这宴会一事,你真的不管一管?”
许昭昭摇头:“不了。许多族人我都不认得,而且很多规矩也不懂,倒不如先看看您和四婶婶是如何安排的。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小辈,没见过什么世面,到时候万一出了差错,丢的还是咱们国公府的脸。”
许昭昭这话就是在自谦了。
你一个能随时进宫见驾,还能与皇后一同用膳的县主,竟然说自己没见过世面?
谁信?
国公府在平康坊有处别院,许昭昭在平康坊也有一处陪嫁的宅子,所以和于氏商量之后,就等于是将谢、林两家的一些至亲的客人留在府中歇两日,余下的客人,则是请到外面的两处宅院里住上一两晚。
这样安排看似简单,但实际是一点儿也不轻闲。
因为这两处宅院里都没有多少下人,一下子要安排客人住进去,自然是少不得要再往里面添置仆从的。
许昭昭倒是觉得好办,自己宅院那里,只让自己陪嫁的下人过去侍奉两日便是,而国公府别院那里,于氏则是除了安排自己的陪嫁过去之外,又花银钱从牙行找了十余个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