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光顾着盯吃食,这时才注意到有个这么好看的男子。
男子声音也很温和好听,说起来话来文质彬彬:
“送你们来的官差已经走了,与你们同来的流民也都要上山去。
天色将夜,二位就算死在这里,黄土青草一盖,又有谁知?”
郝仁面上始终带着有礼的浅笑。
张大壮周身发凉,张二壮也有点发抖。
他们环顾四野。
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村庄,只有孤零零的小径和无尽的山林。
这人话说得没错。
他们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山村的人可以说是他们自己跑了,没人会找到他们在哪。
五月的岭南湿热,白洵的刀鞘寒若霜雪。
白洵用刀鞘抵住张大壮的脖颈,沉声问:
“村长,留不留?”
张大壮兄弟冷汗从脑门流下,磕磕巴巴地开口:
“我、我们不敢了……饶我们一次……”
天色越来越暗,落日马上就要消失在山后。
世界陷入黑暗前,温润如玉的男子颔首:
“自然是要留的,马上要开垦新田了,村里的牛又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