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心头发紧,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喘不上气来。
“阿兄人呢?”
珠儿讷讷道:“大公子说,你怕是不想见到他,所以他留下这盒丹药后便走了。”
沈熹微闻言,倏然拎起裙摆,顶着漫天风雪,去追那个不知已经走出多远的人。
幸而雪势越来越大,积雪越来越厚,沈静安不良于行,乘坐轮椅,并未走出去多远。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沈熹微便成功地追上沈静安,她疾跑几步,开双臂挡在沈静安身前。
“阿兄留步!”
听到她的挽留,沈静安纯净澄澈的眸子刹那间一亮,却又很快转瞬即逝,变得一脸淡漠。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乘雪拦下草民,所为何事?”
沈熹微目光落在他冷得通红的双手上,眉头微蹙:“还请阿兄随妹妹到昭阳殿走一趟。”
大雪落下,寒凉刺骨,多在外边呆上一刻,沈静安的病便可能会加重一分。
见他没有动作,沈熹微心里愈发焦灼。
她微微低垂着视线,脸颊如三月樱桃般,染了半抹青涩与嫣红。
瓷白如玉的手指伸出,如幼时一般勾上他的衣袖,孩子气的晃来晃去,“阿兄,来嘛!”
沈熹前世加上今生的年龄,堪堪能赛过一六旬老太。
如今以老太之身做这么娇俏的小女儿动作,她当真羞耻的脸都要滴血。
虽然羞耻,沈熹微却不得不做,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都没有几个在乎的人,兄长沈静安却是她豁出命去,都想护着的人。
先前是她想岔了,只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早早的划清界限,再不往来。
沈静安一次次的相救,却让她动容,也让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兴许从她牵着沈静安的手,将他带回沈家,冠上同一个姓氏起,他们便骨肉相连,分不开了。
如此,他们不在一条路上,那便生拉硬拽,也要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暖如春的昭阳殿里,帷幔上一朵朵金丝银线绣制而成的海棠花,轻轻撩拨时,阵阵暗香浮动。
沈熹微蹙眉:“宝儿,把熏香熄了吧!”
宝儿一怔:“娘娘今日并未燃熏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