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虽觉得哪里不对,却也并未在意。
她常对自己说,尽人事听天命,长了嘴就是要说话,要把误会解释清楚的。
“罢了,你去熬两碗姜茶来,再取两个暖手炉。”
沈静安清隽的侧脸映在雪中,望着她的眉眼中尽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
沈熹微将暖手炉塞给她,想要抚上他那双病腿,却见方才还一脸温柔地兄长,脸色倏然阴沉,用力挥开她的手,不许她触摸。
猩红地眼尾微微上翘,沈静安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来。
“傻丫头,你已经嫁人了。”
“毕竟,我们又不是亲兄妹,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沈熹微起身,低头苦笑:“阿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我不想与阿兄心有隔阂,试问阿兄可否能做到与妹妹心无芥蒂,坦诚相待?”
温润如玉的静安公子伸出冰冷透骨的手指,点上她额间。
“小没良心的,阿兄才听人说你被太后为难,晨起的饭食一口未进,便着急赶来为你解围,如此还不算在乎你么?”
果然如此,他果然只为自己而来。
沈熹微蓦然红了眼眶,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任由沈静安再如何推开她,都死死不放手。
“既是如此,那兄长可否为妹妹放弃谋反?”
“阿兄清楚,四方之势,唯我中兴,保持稳定以固本,方为当下正道,南厥与北狄向来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若是我朝内乱一起,他们必定群起而攻之!”
“届时,莫说黎民百姓,便是妹妹也难以自保。”
“阿兄还认为,推翻萧氏暴政,是为妹妹好么?”
沈静倏然一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上她发间青丝,“你便没有想过,若是萧炽不死,你一辈子都要被困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
“你的一辈子还长,不能只靠隐忍度日,沈家是一座困囿我们兄妹的牢笼,这深宫又何尝不是?”
“你若过得不如意,阿兄会心疼死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