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一步未退,执拗地挡在太后身前。
“母后错了,今日的灾,并非无妄之灾。”
“它起源于前几日皇上与端妃的圣兽围猎,那日,儿媳听闻皇上听从端妃的提议,竟以人为牲,儿媳唯恐民怨沸腾,揭竿而起会引起暴乱,才祸水东引,间接导致皇上杀死了端妃兄长,慕容起。”
圣兽场围猎一事,只因她三言两语,死伤的文臣数不胜数。
沈熹微心知,她已然将文臣一派得罪了个干净,即便没有与沈家反目,文臣也不会再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
如今,她能借势的只有太后与兄长。
太后闻言,恨得咬牙切齿,“哀家早知,端妃这贱人,迟早要动摇我东周根基!”
沈熹微心下冷笑,何止是慕容端在动摇东周根基,文臣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就连前线军饷与粮草都敢贪墨,武将贪抢军功,临战却临阵脱逃,龟缩不出。
东周根基,早在天子与皇室的不作为与文武百官的自私贪婪,中饱私囊下,烂透了。
“罢了,看在你为皇儿,为我东周国祚维稳,殚精竭虑的份儿上,这丫鬟,母后便替你去要。”
沈熹微双眸一红,泪水断线珠子似的滑落。
“儿媳谢过母后。”
太后走了,沈熹微捡起青石地砖上散落的螺钿点翠蝴蝶钗碎片,小心翼翼地装进荷包里,才颤颤巍巍地随宫人回了昭阳殿。
才进门,珠儿立即伺候沈熹微冰透了的衣衫,从里到外都换成已经在炭火边上烤的暖烘烘的衣物。
捧着珠儿递上的姜茶与暖手炉,沈熹微缓了好一阵儿,才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颤栗。
“太后是你寻来救我的?”
珠儿摇摇头,委屈巴巴地说道:“太后?娘娘不是让奴婢去寻六皇子殿下讨药方么?”
“奴婢找到六皇子后,便据实相告,殿下却把奴婢轰走,什么方子都没给奴婢。”
“他还说,娘娘是生是死,与他毫无干系。”
沈熹微眉头微蹙,不是萧煜还能是谁?
她落入萧炽与慕容端的圈套,除了萧炽与慕容端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