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玉没有转头,眉目不变道:“我心软在何处?若非打不过,你以为我愿意和他们废话那许多?”
谢千镜模糊地笑了一声,旋即慢慢道:“所以你该食饮我的血肉。”
盛凝玉眉心狠狠一跳,她转过头扬起眉梢,刚要说些什么把话岔过去,就见面前人轻飘飘道:
“我的血肉有修复人根骨的效用,若是身体康健,也可用我的血肉来突破境界。这就是为何褚家会将我一直锁在地牢的缘故。”
盛凝玉:“……”
行。
到底是被他说出来了。
听到对面人无奈的叹息,谢千镜却又笑了
他笑得温柔惬意,好似莲花浮在水面时漾起的清波,似乎半点没有觉得自己方才那平地一声惊雷,透出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信息。
他只正坐在桌边,一手还支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盛凝玉。
“宁道友早有猜测吧?关于我的血肉之事。”谢千镜侧了下头,姿态闲适悠然,半点也没有紧张。
只是开口时的语调中,却透出和他面上的笑意全然不同的冷。
他道:“既然宁道友也想报仇,为何不食用我的血肉修复根骨?我并不介意,毕竟这是目前最好最快的法子。”
室内拉着帘子,日光透过窗扉,毫无章法地散入室内。
几缕落在地上,几缕落在床榻上。
但没有一缕落在谢千镜身上。
盛凝玉一直望着他,闻言散漫地了一声,语气上扬,满是玩笑:“让我报仇?连带你的一起?——谢千镜,你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你就这么信我?”
这话虽听着像是调侃玩笑,可其中不乏试探之意,也可不知谢千镜想到了什么,竟是静了一静,随后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
这一声轻得仿若一朵花落地的声响,尾音又嘲讽似的扬起,落在旁人耳中,比起应声,似乎更像是一声讽笑。
盛凝玉眨了下眼:“?”
不是?
好端端的,她又怎么他了?
就在盛凝玉低头思考之时,却听谢千镜道:“你的手,是天生就要拿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