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衍维持着护住我的姿势,看向角落说:“我也没事,他外强中干,根本没什么胆子和能力,你放心,他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人。”
先前还在我面前咬牙切齿,口口声声说要让我付出代价的人此时已然变了个模样,他人事不省的蜷缩着,就连头盔都掉落在一旁,看样子是挨了旁人重重一拳,所以被打成这副样子的。
我忍痛摸出手机说:“不能等了,得尽快报警才行。对了,还要去医院,他泼的应该是硫酸,只是……效果似乎有点问题。”
强酸液体连铁疙瘩都能腐蚀,更何况是肉体凡胎,可我除了刺痛外几乎没有旁的感觉,当即望向容云衍挡在我身前的脊背和肩膀。他跟我一样,也不可避免的被波及到了,而且还更严重。
可容云衍就像不知道疼似的,一味的只是在关心我的感受:“我们快去楼下找医生,他们一定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液体。”
我看着他湿透了的外衣和明显被波及到,就连后颈都红了一大片的皮肤说:“我们先去洗手间用大量冷水冲洗,否则强酸液体在皮肤上留的时间久了,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严重后果。”
这一刻我们都是受害者,总算可以抛弃派不上用场的分歧,用上“我们”这个听起来就有共同点的词汇了。
容云衍显然是真的刚睡醒没多久,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但对我的话倒还是几分反应,迅速脱下外套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拉起我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奔回了病房,路上不忘给保安打电话。
那人被他打的人事不省,短时间内绝无自行恢复行动能力的可能,即便扔在那里不管也没什么关系。相比之下,我们身上的伤显然更要紧。
我不想让何田田为我担心,径直冲进容云衍所在的病房的洗手间,二话不说就开始解扣子。
身上这件衬衫薄而舒适,唯一的缺点就是扣子解起了繁琐,我担心动作慢了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痕,索性咬牙将它像脱套头毛衣一样脱了下来,然后拿起花洒,用大量冷水对着自己冲洗。
容云衍刚好快步跟进洗手间,这时便停住步子,动作僵硬的立在了原处,一副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