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顶灯下的一切都像是被镀上了熟悉的暖光,让我在低头看向手中被指甲划伤的手机壳时,无端想起了旧相机上的划痕。
观众席离讲台其实是有段距离,坐在我跟何田田这个位置,根本可能看清楚上面的划痕。可我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朦胧起来,影影绰绰间仿佛看到了十四年前的事。
那时的沈棠刚到容家没几年,还处在半适应不适应的紧张阶段,平时都是容云衍带她玩。
容家很大,除了前后两个院子,还有楼里的许多房间可供探索游戏,我们一起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个当时已经过时的胶片相机,然后像是得到新奇的小玩意儿似的摆弄了起来。
平日里再有分寸的小孩子一旦玩的投入了,也是一样会变得冒冒失失,我就这样一时不察,在从容云衍手中接过相机时将它磕到了桌角上,并且给这个老物件留下了一道至今明显的划痕。
其实胶片相机不过是个没了用途的纪念品罢了,虽然还能用,但事实上早就没人会想起它来了,可尚是孩子的沈棠还是瞬间就红了眼圈。
她没有哭,然而抿紧下唇,不敢出声,是怕容叔叔和容阿姨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