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解大氅的手顿住了:萧沉靖这难言轻松的语气,和擅自安排这种私人事情的行事风格,竟比之前在北周重逢时更要轻松。
大氅脱下,走到他身边的萧沉靖十分自然的接过大氅挂在衣架上。
这熟练的动作,带着笑的表情,和他们在南境的时候,他私下与谢清啼相处的模样几乎无二。
谢清啼莫名生出寒毛直竖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萧沉靖如今这轻松的姿态,仿佛背负的东西都被卸下了一半。
他和之前那个被囚禁子在湖心小院里,阴骘偏激又心事重重的萧沉靖,仿佛判若两人了。
他表现的很是轻松,谢清啼心里觉得古怪,屏风后确实有热气冒出,谢清啼这些日子也确实疲累的狠。
他想浸入浴汤好好泡一泡,但萧沉靖守在这里……
谢清啼不想表现的太过扭捏,只是“多谢你费心。你先回房,有事明日再说。”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说,我知你也有话要问我。”
萧沉靖坐回桌边:“今日众人疲累,那些跟着你的暗卫被安置回自己房间休息,也没太多精力来监视你,若过了今夜他们养精蓄锐回复了体力,我们怕是不好再找机会独处说话了。”
他说的在理,谢清啼不再矫情,他走到屏风后去了衣衫,踏入冒着热气的浴水中洗浴。
“水温可合适?”
浴桶旁放着几只小桶,有热气腾腾盛放滚水的,也有不带一丝热气盛放凉水的。
浴桶中的水温度刚刚好,但桶中的水要比正常沐浴需要的水略多些。
想来是萧沉靖此前调试好水温,但谢清啼被暮山侯留着说话久久未回,浴水放凉不适宜沐浴解乏,萧沉靖多次加入热水,以待他回来后就可立即沐浴。
如此这般调试了几次,桶中浴水便显得多了些。
谢清啼靠在浴桶中,只觉得那泡了药材的浴水沁入四肢百骸的毛孔中,将一身疲惫慢慢驱逐了出去。
“怎地不说话,可是被热水熏晕过去了,我来瞧瞧?”
“没晕呢。”谢清啼隔着屏风的细纱画屏,看到萧沉靖站起身来,道:“这水温刚刚好,多谢你费心。”
听他回应,萧沉靖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