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看他站在门外,蹙眉道:“还有事?”
他的眼中带着些不耐烦,和已经极力压抑,但仍能看出些厌恶的神色,这种眼神,萧沉靖从前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
这样的谢清啼,很陌生,但是谁将那个有着满腔滚烫爱意和真心的人,变成了如今失了鲜活的微死模样?
谢清啼的转变和楚安澜脱不了干系,但自己对此事的干系不是更重?
萧沉靖脱下那墨绿的外袍披在他身上:“蛊虫会让你虚弱些,夜风冷,小心着凉。”
谢清啼说自己在压抑杀意,倒不是虚言妄语,萧沉靖这没必要的举动让他心里烦躁。
他随手丢开那绿袍:“这里距我住的地方不远,没这必要。”
萧沉靖看他往住的地方走,实在放心不下,就找了话头跟了上去:“我被毒针刺入的地方痛的厉害……”
“那毒针厉害的是毒,针却不是什么古怪材质炼制的。你找块磁石就能把针吸出来。”
“好。”萧沉靖另起话头:“我不放心你,今夜陪着你。”
“随你。”
谢清啼出去洗浴的时候,萧沉靖已经换了清爽干净的被褥。
但谢清啼回去躺在那干净被褥上,随手就放下了床幔,那一副心中杀意正盛,离我远些可保平安的态度十分明显。
所幸这任的苗氏族长喜爱皮草,他的宝座卧房无不摆了皮草,连这寨子里唯此一间的客房,也铺了块巨大的白狐皮。
天气若热,那狐皮可做摆设,但当下这种情形,却给能留宿的萧沉靖做个休息的地方。
萧沉靖躺在狐皮上却毫无睡意,他看向垂下的床幔,无端生出一个心酸的想法:自己这般处境,和被人睡了,还别人嫌弃的卖身人有何区别,但卖身人好歹还有点好处拿……
那捂着那毒针没取出的位置,心道:自己伺候完人,没得到金银好处的赏赐,反而被赏了一蓬入体毒针。
这一日的折腾,耗费了谢清啼不少精力,不多时,清浅的呼吸声从床幔后传出。
萧沉靖如当日在谢府那般,自袖中放出些助眠的香,估摸着药效起了作用,他起身走到床前,掀开了那轻薄的床幔。
他知道谢清啼习惯睡在床榻靠近外侧的地方,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