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劝说道:“微臣去看过,暮山侯夫人如今连进药都困难至极,人也瘦成了一把骨头,若是做戏,做不了这么真。暮山侯和夫人恩爱至极,也不会舍得她用自伤至此的法子做戏。”
北境战事不顺,桌上奏折如山,楚安澜放下折子,耐心说:“你不了解她,当年她父亲是废王一党,不同意她嫁给暮山侯,她便绝食相争。她看似温和,性子却十分执拗,如今这般,难保不是旧戏重演。”
“但她的病太医院的众都都瞧过,应该做不了假。”
楚安澜道:“既然做戏,自然是要做的真一些,她当年绝食到昏迷,也不是只做做表面功夫。”
楚安澜如此说,谢清啼倒不知如何反驳了,他思量了下,道:“陛下,不然让她独身一人去东境,将楚全镇留在京中。这样就算她做戏,也不过是劝了她夫妻团聚的情谊,若她不是做戏,也能让他们夫妻见最后一面,不至于寒了暮山侯的心。”
“京城离东境何止百里?”楚安澜道:“若她不是做戏,因赶路而死在路上,岂不是更惹暮山侯痛心?”
谢清啼试图找个完全之法:“那不如让暮山侯赶到东境和中原交界处等候,这样暮山侯夫人可以少赶些路。再让太医随行好好照顾,以免路上出事。”
楚安澜盯着谢清啼,若不是谢清啼以身藏蛊,引出他体内蛊虫的场面历历在目,他简直要怀疑谢清啼如此为暮山侯着想,是不是和暮山侯有什么勾结了。
谢清啼看他审视的眼神,坦然道:“若此法也不可行,那就让暮山侯夫人在京城安心养病吧,说不定能撑过去,等到日后和暮山侯相聚。”
“谢清啼……”楚安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回来后还没去见你的姐姐,就先去处理暮山侯夫人的事,为什么?”
“暮山侯世子被暮山侯夫妇养废了,已经成亲的人了,遇到事情还是只会哭泣哀求,求别人按他的性子满足他。”谢清啼跪下道:“暮山侯在东境对抗猥国人时受了重伤,险些死在了东境。微臣在东境几个月,他就昏迷了几个月,微臣虽和他来往不多,也没什么交情,但同情他养出这么不顶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