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看着匍匐跪倒的谢清啼,因他这从善如流认罪态度而生出些无名火:“此事已定,那日后就让钧儿长住谢府,由你照看教习吧。”
“微臣遵命。”
“起来,动辄跪下,”楚安澜额头青筋跳了跳:“你的膝盖,何时变得这般软了?”
“张汤当年对微臣用刑时,并未放过微臣的这双腿,微臣的膝盖受过伤,确实要比此前软了些。”谢清啼道:“何况微臣跪的是天子,而不是什么不值得微臣跪的人,微臣下跪,跪的天经地义。”
楚安澜额头青筋跳的更厉害了,他扶额道:“出去。”
“微臣遵命。”谢清啼站起身,按臣子身份行了礼,道了声“微臣告退”,然后才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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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澜去了蛊虫,慢慢恢复到了之前情绪不随意外露的性子。
但他心性不受蛊虫影响,被蛊虫所伤的身体根基,却是再好的药物也修复不好了。
春末时的一场倒春寒,都能让他病了一月。
前太子被废,新太子尚年幼,朝中之人都是楚安澜觉得有用的,没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但就算这些人能干有用,就算楚安澜已经将许多事情放给朝中那帮拿俸禄的人来做。
但这么多年勤政的习惯早已养出,楚安澜终究是没法子完全放开朝中事,如前朝废帝那般,做个能半年不上朝的闲散皇帝。
身体有病,又要忙于朝事,一场风寒,竟让太医院的人调养了一月还没好。
谢清啼这日入宫见楚安澜,在宫外遇到赵慈,赵慈的鬓发白了几缕,眼角的皱纹都崩了出来。
谢清啼看他愁眉苦脸的憔悴样子,道:“找太医,保重自身啊。”
一句寻常不过的关切之言,竟让赵慈脸色大变:“大人何意?”
这咋咋呼呼的反应让谢清啼十分意外,他心里窜出一个念头,试探道:“我都知道了,你保重。”
赵慈斗胆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无人之处,以免跟着他的小厮或者哪个耳朵尖的路人听到他的话:“谢大人,陛下这身体亏损成这样,微臣真的担心,日后会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