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眼珠子轻轻一转,再次抬眸时眼中柔情似水,勾人的柔媚里又带着通情达理的温婉:
“赵孺人气的不是嫔妾,而是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嫔妾是万事都以孩子为先,又怎能不恼火赵孺人的险恶心思呢?”
裴玄见她清醒明理,原本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既然你明白,为何还说我对她的处罚重了?”
陈萤的眼神闪烁流转,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担忧,轻声道:
“虽然前朝的事嫔妾一个小女子不懂,更不该妄议,但嫔妾也知道殿下需要赵家的支持。嫔妾只怕赵将军得知赵孺人因为说错了话就被关进冷院会对您有所不满,觉得您厚此薄彼。
嫔妾还担心,赵孺人这件事后,东宫其他姐妹和她们的娘家人也会跟着生了异心。
一想到若是因为嫔妾和孩子让殿下有了烦恼,嫔妾这心里啊,就难受得紧。这大概就是大家说的庸人自扰吧,嫔妾也不愿意胡思乱想的,可嫔妾就是止不住地担心殿下……”
裴玄微微挑眉,眼里浮现出些许诧异。
他一直以为陈萤虽然聪明,却也只是聪明在后院这些女人的事上,没想到她还会为他在朝政上的处境操心。
虽然他不用她操心,但她能有这份心,说明她真把他放到心里去了,倒是令他欣慰。
裴玄忽然愣怔了一下。
他刚才居然因为他养着护着的女人,生出了“欣慰”这种心情?
“好在赵孺人虽然憎恶嫔妾,但她也是一心一意对殿下您,并未在大事上拎不清。”
陈萤勾起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脖颈。
她的手法像是点水的蜻蜓,在他的肌肤上泛起细细的涟漪,暧昧轻缓,却把他骨子里的痒,身下的火都勾了起来。
裴玄眸光一暗,眼神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