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大门让风刮得摇摇晃晃，半开着，就像一张黑乎乎的大嘴张着，等着人往里钻。林宇慢慢推开大门，门轴“嘎吱嘎吱”地响，这声儿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可清楚了，就跟拿指甲划黑板似的，传得老远老远，好像是这工厂在那儿哼哼疼呢。他小心地走进工厂，里面有股子刺鼻的烂臭味，那味儿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人直想吐。地上堆着一堆破破烂烂的机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打完仗的废墟似的，乱得不成样子，走一步就可能碰出响声，在这安静的地儿听着可吓人了。
“有人吗？”林宇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工厂里来回响，可没人答应，就听见自己的回声在耳朵边嗡嗡响，跟有好几个自己在这黑地方迷路了、瞎转一样，让这阴森的劲儿更重了。
突然，他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工厂里头传过来，那脚步声隐隐约约的，跟幽灵走路似的。他一下子神经就绷紧了，就像拉满了的弓弦，赶紧拔出手枪，两只手紧紧握住，枪有点抖，能看出来他心里又紧张又小心。他把枪对着脚步声的方向，眼睛里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大声喊：“谁？出来！”声音跟敲大钟似的，在工厂里嗡嗡响，想把藏在黑处的东西给吓唬住。
就看见一个人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借着那点几乎瞅不见的月光，林宇看清了这人啥样。是个看着挺憔悴的中年男人，脸瘦得凹进去了，眼窝里一双眼睛满是害怕和累得不行的样子，就跟装了好多苦处和不顺心的事儿似的。他衣服破破烂烂的，跟让风刮着的烂树叶似的，在身上瞎晃悠，头发乱得跟草似的散在脑门子前，把那白得跟纸似的额头都挡住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倒霉、绝望的劲儿。
“你是谁？为啥约我来这儿？”林宇小心地问，手枪还是紧紧对着对方，眼睛里全是戒备，就跟这人不是来帮忙的，而是个随时能爆炸的炸弹似的。他两只脚稍微分开点，膝盖弯着点，身子往前倾，就跟一个在战场上打了好多仗的老兵似的，一点不怕危险，准备好了随时对付突发情况。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那双手在空中没着没落的，跟两片让风刮着的树叶似的。他声音哑得跟破风箱似的，费劲地说：“警察同志，别开枪，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二十年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