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身段犹如青翠修竹,眼里若有星芒,清隽的脸庞上始终弥漫着温柔。
他道:“这是殿下的志向。一个人的志向,是不应当被嘲笑的。”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陪我走到最高的地方。”
陆予安的语气坚定而又忠诚:“卑职会一直陪伴殿下,直到殿下达成所愿的那日。”
“那……拉钩!”
“好,拉钩!”
…
萧南嘉不愿抄写萧潜的策论。
陆予安代替她抄写了二十遍,恭敬地送去了纪姝的坤宁宫。
纪姝草草看了几页,似笑非笑:“这是你代写的吧?看来她终究不服气本宫的安排,不肯承认她不如她的哥哥。”
她抬眸注视陆予安:“本宫听闻,昨夜御花园中,你曾和南嘉有过肌肤之亲?”
陆予安跪倒在地:“卑职不敢。”
纪姝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你们这些卑贱之人,惯会用甜言蜜语引诱公主,叫她们不学好。你们以为凭此就能当上驸马,平步青云吗?也不瞧瞧你们是什么身,池塘里呱呱乱叫的癞蛤蟆,也配觊觎天鹅?”
陆予安深深低下头,再次道:“卑职不敢!”
纪姝一字一顿:“你虽是公主的贴身护卫,可男女六岁不同席,你也该有个忌讳。本宫便赏你净身之刑,再回去伺候公主。”
上位者轻飘飘的两句话,就决定了陆予安的命运。
他也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借着惩罚他,来敲打四公主。
他忘了那一日是怎么回到四公主身边的。
他只记得那一日的晚霞很灿烂。
四公主伏在他的床榻前,第一次为他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