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是上课的时辰,颜缨收起信件,抱上策论随即去学堂上课。
堂中五人早已到齐,只有颜缨姗姗来迟。
同期学子只有六人,因此多年来,他们上课不排次序,并列只坐一排。
但如今程岁来了,便少了个位置,颜缨看着自己被挪到后排的书案,神色不变,安静坐在那五人身后。
她的到来,仿佛一粒尘埃坠入大海,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没人发现颜缨到了。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从后堂响起,那几人才止了交谈欢笑声。
众人一同起身,朝上方的严肃男子躬身行礼。
“见过大师兄。”
叶清玄颔首,示意众人落座,极具压迫力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叶清玄年纪最长,入学也早,自然是他们的大师兄。
如今叶清玄已到了致仕的年纪,一年前又高中会元。
国子监夫子一致认为,叶清玄最有望成为新科状元,因此安排他为同窗学子代课,考验他的能力。
因叶清玄生性寡淡严肃,师兄妹们一向最怕这位大师兄。
“昨日我留的课业,是要你们做一篇《治国赋》,你们今日交上来的文章,我已大致看了一遍。”
叶清玄一一点评了四位师弟的文章,虽有不足,但也是人中翘楚。
“至于岁岁这篇文章……”
提起程岁的课业,叶清玄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也瞬间覆上一抹柔光,难得见他一笑。
“岁岁上课不过月余,就能有如此进步,实在难得。”
程岁那片文章,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叶清玄亲手批阅的痕迹。
“谢大师兄夸赞。”程岁抿唇笑着,上前红着脸将文章从叶清玄手中带走。
至此,叶清玄手中只剩一份文章,是颜缨所作,“颜缨这篇……”
方才还满面柔和的叶清玄,瞬间神色一凛,随手将纸张丢到空中。
“重做!”
严肃的字眼,让颜缨忍不住一顿。
“敢问大师兄,可是我的文章有何不妥,为何要重做?”
颜缨谨慎坐在下首发问,尽管早知道五位师兄更偏心程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