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眸光对视,恰若幽潭投石,涟漪泛起,各怀心事。一时间,凝重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
良久,安华年幽幽叹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缓声道:“你不愿说便罢了。”
他眉间泛起一抹慈祥之色:“我虽今日才到,可傍晚便要返程了,安家那头诸事繁杂,实在离不得人。来回路上耽搁这五六日已是极限。”
稍作停顿,安华年又凝眸看向魏晞,语重心长地叮嘱:“乖孙女,我虽不知你心底是在盘算何事,但你需牢记,往后但凡遇上难处,需要外祖父援手的,即刻修书一封给我。”
“外祖父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永远都会是你的依仗。”
魏晞鼻头发酸,眼眶亦是潮热,泪光在眸中闪烁。她看着眼前的老人,轻点下颌:“那我送您。”
魏晞没有挽留,外祖父既然这般匆忙要走,定是急事缠身无暇耽搁。况且她要查娘亲的事情,还不想让外祖父知晓。
“这两千两银票,你拿着。”安华年说着,将那原本备给魏莺的银票径直塞到魏晞掌心。魏晞下意识欲推辞,安华年却攥紧她的手,不容置疑道:“拿着,往后你用得上。”
“魏顾若想速速偿清余下欠款,变卖铺子怕是唯一出路。虽说这些年,我交到他们手上的铺子不在少数,可真正契书在其手里的,唯有你娘当年的嫁妆铺子。”
说话间,魏晞感觉到外祖父的手在颤抖。
“把铺子买回来,那是你娘的,我不想看它们留在那家伙手里。”
魏晞心头一凛,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起初,她只当外祖父厌恶魏顾,是因魏顾平日里对自己诸多算计、刻薄相待,可如今看来,症结似是出在娘亲身上。
“外祖父,能给我讲讲娘亲和父亲的事情吗?”魏晞抬眸,眸光闪烁。
或许能从旧事里面找到些线索。
“唉——”安华年又是一声长叹,仿若要将满心的郁气都吐尽,才缓缓开口,“我本想着本想着,长辈间的恩怨情仇,莫要扰了你。若魏顾待你尚好,过去之事,便随它去吧,可谁成想,他竟是这般混账!”
他眉峰紧蹙,目光越过魏晞不知看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