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提坐在副驾驶,默默听着,目光盯着远处那几台静止的风机,眉头微蹙。
车一停,他先没说话,脱了外套下车后,从工具包里取出手套和测距尺,绕着一号机组开始检查。
从塔筒底部的基础螺栓、浇筑缝到塔身焊接节点,每一处他都不放过,连风轮的转子角度也用目测比对了风向。
“你们这塔基,当时施工时用了几号混凝土?”麦麦提突然问。
“c25,”周秋松愣了愣,“不过因为供料紧张,有几天可能用的是临时调配的沙浆。”
麦麦提闻言“啧”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继续绕着塔基看。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下脚步,摘了手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开口道:“我基本能猜到问题在哪了。”
“真……真能修吗?”周秋松眼神里满是期待。
麦麦提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能不能修是一回事,值不值得修,是另一回事。你们这不是风机坏,是心态坏。”
“心态?”
“你们以为买了国外的东西,就能一劳永逸,就不用自己动脑了。但风电这玩意儿,不是光靠砸钱就能砸出成果的。
塔基设计、地质选点、施工监督、负荷分布……哪个环节掉链子,最后都能绕回来砸在主轴上。”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每一句都像是在揭伤疤。周秋松听得脸红耳热,但又不得不点头。
“不过你们也别太沮丧。”麦麦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这批机组是失败的,没关系。重点在于,从失败里把教训挑出来,别再重蹈覆辙诶!”
“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写个技术评估?”周秋松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撒。”麦麦提咧嘴一笑,“但我要一台打字机、一包南京烟,还有一瓶矿泉水。”
“这算啥,”周秋松一拍大腿,“都不是事儿!你要是写得好,我再给你加点干粮!”
——
麦麦提又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天,绕着塔基爬上爬下,挨个量过螺栓、地缝、风轮的偏摆角度,确认了心里的猜测,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山。
晚上,镇政府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