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起码那家人现在看到工作室都绕道走。
这件事结束后,最近大家都很闲。
日常工作都是做熟的,谢斋舲最近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研究那个新瓶子,那瓶子色块比以往都多,线条又凌厉,调色花了很多功夫,谢斋舲自讨苦吃的打算每个色块都用上不同成分配比的土,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地做排列组合实验。
金奎负责的是财务,他其实并不在行,手底下还雇了专业的会计出纳,他自己跟着学,很较真,财务被他气跑过好几个。
老五仍然在外头四处逛,就算不去找人,他也没法在一个地方久待,他不能停下来,停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就会开始全身起疹子,算是某种焦虑症。
和谢斋舲一样,都是小时候遭遇留下来的毛病,不好治,但是也都找到了活着的方法。
只是要比普通人活得累一点。
金奎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点毛病,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生活的日常就是背着两个时刻会爆炸的炸药包,尤其这种相对平顺的日子,时间越久,他就越慌。
他怕某一天突然又有了莫名其妙的线索,谢斋舲抛下手里工作把所有积蓄都再次砸进去;他更怕某一天那些线索变成结局,那么找了一辈子的谢斋舲会变成什么样。谢斋舲已经再也不碰黑陶了,如果结局真的出现了,那么,谢斋舲会怎么样。
金奎叼着笔一边核算自己怎么都抹不平的月账,一边脑子里想着不着调的事,旁边玩泥巴的谢斋舲啧了一声,把搓了一下午的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又失败了。
谢斋舲心气不顺的站起来,洗了手摘下围裙,走出工作室。
他们这个工作室地点并不好,在一个有些破败的老旧综合体旁边,两层楼的小独幢门面房,一楼营业,二楼拿来做仓库和他们睡觉的房间,地方不大,老五回来以后谢斋舲就把二楼都让给了他们兄弟俩。
不过这地方并不算是他们的老巢,他们的老巢在墨市郊区矿山旁边的土矿村里,有大批烧制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去。谢斋舲每年都有一大半时间待在那边。
这个工作室算是临时的,当时租下来也是因为那时候有条不太靠谱的线索,说那个人在这附近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