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宅子里灯火通明,敞开的雕花木窗前景星斜着身子趴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
“你就是看穿了天也不会马上就亮的”
端坐在桌前的商筑垂眸轻轻一笑,撇开了杯中的茶末后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
“有些日子不见,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靖诚王府那个男子与岳灵泽是什么关系?”
“…荣玄手下神锋军的将军风鹤,家中与他外祖一家曾是世交。十六年前先皇后遗孤在送往姑南城途中遇袭,若没有他也就没有如今的靖诚王,故而唤他作仲父”
“信盟与他们的盟约是什么?”
“待你真的过了试炼再问也不迟,又或是你可以直接去问靖诚王”
“不是说不让我去靖诚王府了吗?”
“风将军只说靖诚王的安危不用信盟再费心,我可未曾听到不让你去王府的字眼”
“你让我保护他,他如今也安然无恙,为何还不算我过了试炼?”
“因为真正的危险是下个月的秋猎”
“秋猎?”
想起岳灵泽说过太子有意在秋猎时对荣家出手,她转身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桌前神色淡然的商筑。
“太子不是只针对荣氏一党?”
“除了六镇,荣家近来分散在各处与义军周旋的兵马已有往筑京回转的势头。”
“他想反?”
“或许”
“可他权倾朝野多年,为何从前不反?”
“出身边陲之地,年少时因骁勇善战为东楚立下赫赫战功,得此良将当时的陛下喜不自胜,不仅让他筑坛拜将,还将自己的爱女芸襄公主下嫁于他,可权势的毒世间又有几人能挡,倚仗着他一次次征战保下的领土也逐渐沦为了他权欲疯长的温床,当所有人对他的敬畏变成了一种惧怕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吧。有了他的庇护荣氏一族处处为非作歹,肆意残害忠良,一步步将岳氏的江山蛀成了一个空壳,可即便如此荣玄也以忠诚良将自居,因为他可以反却不曾反。以臣子的身份将坐在权力顶端的帝王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令其臣服,或许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