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之想起之前在宫中伴读时夜半遇见的场景,这位宁老监似乎就是在祭奠先皇后,哪怕闹出了动静,搁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处置。
“所以他要杀我,是觉得我不配住在这宫里。”
真是个忠心的仆人?
但这忠心需要以她的性命为代价,崔敏之可不乐意。
贺遐无奈地点头。
“但他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贺遐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宁老监,只往那边轻轻瞥了一眼:“明早把人送去皇后娘娘那儿听候处置就是了。”
到底是宁老监实在微不足道,完全没必要打扰皇后娘娘,还是贺遐想借此拖延时间呢?
崔敏之自是不愿轻易饶过想伤她性命之人,可倒也不是要将那宁老监置于死地,就先随了贺遐的处置。
太医来得不算慢,崔敏之如今的身份,纵然是太医也不敢怠慢,在受伤的宁老监跟前路过,迟疑地望了两眼,才匆匆随着宫人进去。
太医仔细看过崔敏之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有些心神不宁。开了安神汤一会就送过来。
“这伤可会显露痕迹?”
贺遐是会武的,对于外伤还算了解,哪怕目前崔敏之的脖颈只有些泛红,可这一晚过后,指不定得出现多严重的淤伤。
后日崔敏之离京,且不说众目睽睽惹人非议,只说安乐侯崔杰那个张扬的性子,断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进了宫没两天,就受这样的委屈。他要是闹起来,场面可好看不起来。
太医提议用冰敷减轻淤伤,只是:“要完全消除怕是不能,要使人看不出,还得使些手段遮掩。”
手段?
崔敏之与贺遐对视一眼,看来又得麻烦万大夫了。
崔敏之那张唐金玉的假面皮做得极好,用那样的料子遮掩,一定让人看不出。
“去取冰吧,就说本王要的。”
过了一个夏天,宫里的藏冰也快用完了,好在天气也不那么热了,这冰紧俏着用,勉强还能支持,却也不是任谁来都能取的。贺遐已经是建府的王爷,能说这样的话,看来祺王殿下最近风头日盛。
崔敏之眉头微蹙,贺遐立刻安抚一笑。
崔敏之默不作声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