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头。
女子处理好伤口,走到那人身后,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我失手了,对方的武器……很古怪。”
轮椅上的人依旧沉默。
女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寒的杀意:
“下次,我不会再失手。”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主屋,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之中。
那些匍匐在院中的猛兽,在她离开后才缓缓起身,重新隐匿于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
镇国侯府,书房密室。
裴应见独自一人坐着。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俊逸冷肃的脸庞。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更在意的,是心头那挥之不去的疑云。
秦绵绵病房里的那本《宸闻录》,虽然她说是胡诌的野史,但上面的记载,却与他多年来的某些猜测隐隐吻合。
这些年来,皇帝对他异乎寻常的“关照”,混杂着忌惮、猜疑甚至厌恶的态度,他其实早已知道为什么。
皇帝跟自己的母亲,当年曾有过一段情。
但那本野史里却说……他的身世也有疑问?
裴应见打开了密室角落里一个尘封已久的紫檀木箱。
这是母亲贺晴柔过世后,他悄悄收起来的遗物,一直未曾细看。
箱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些衣物,大多是素雅的颜色,料子是极好的,却不张扬。衣物底下,是一些信件、画卷,还有几本看了一半的诗集。
裴应见拿起一叠用杏黄色丝带系着的信件。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透着一股温婉。
他解开丝带,抽出其中一封。
信是写给闺中密友的,絮絮叨叨地说着京城女儿家的心事,提到了赏花,提到了诗会,也提到了宫中偶遇。
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少女怀春的羞涩与隐秘的欢喜,而那个让她心动的人,信中虽未明言,但字里行间的描述,却隐隐指向了当年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
裴应见的手指微微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褶皱声。
他继续往下翻看,时间稍晚一些的信件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