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封信里写道:“……婚事已定,非我所愿,然家族荣辱,母命难违……”
再往后,便是她嫁入镇国侯府之后写的信了,数量骤减,内容也多是些府中日常,字迹依旧娟秀,却少了灵动,多了端庄,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箱底还有一个小巧的木盒子。
却是有机关的。
裴应见试了几次密码,最终以自己的名字拆开再拼起作为密码,打开了箱子。
他意识到了这个箱子的不同寻常,更觉得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然而打开来,里面却只有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
裴应见愣了愣,将玉佩拿在手里。
这玉佩质地温润上乘,绝非凡物,前面雕刻着花样,反面则刻着一个“安”字。
他一眼认出这并非侯府之物,倒像是宫中御赐。
这玉佩形状更是特别,他隐约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不知道曾在哪里见过。
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否则母亲不会藏的这样仔细。
而“安”字,正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他的玉佩,母亲为什么藏的这么深,还用他的名字作为密码?
箱子的最底部,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画的是一片桃花林,林边一角,有一个男子的背影,只寥寥几笔,却能看出几分熟悉的挺拔与尊贵,那身形轮廓,像极了年轻时的……皇帝。
裴应见缓缓合上画卷,将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箱中,盖上盖子。
母亲当真是心属皇帝,被迫嫁入侯府?
而他自己……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让他呼吸一滞。
密室里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和他沉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