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又有朝臣怒斥,“大夏何时悬崖之上?你这等危言耸听之徒,安敢如此诋毁朝廷?”
李安之却毫不退缩,冷笑一声,抬起头直视刘鹭:“陛下,臣敢问,这半年以来,西洋的科学与军备发展,您是否已有耳闻?”
刘鹭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安之挺直了身子,仿佛要将心中积压许久的话尽数吐露:“陛下,臣潜心研读西洋传来的数学与天文学着作,发现其理论早已领先我大夏数百年。微积分、天体运动、几何学……每一项都远远超出我朝所知。”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更可怕的是,这些理论并非空谈,而是实实在在地被应用在机械、航海、火炮的制造上。西洋诸国的火器、战舰早已达到我们难以想象的水准。他们用数学指导炮火,用天文学导航船只,而我朝……”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怒目而视的朝臣,语气一沉:“仍以为‘八股之道’能守天下,以为科举经义便是万世长存的基石。可在臣看来,这不过是坐井观天,固步自封!”
“大胆!”礼部尚书再度站出,指着李安之厉声道:“荒谬!西洋蛮夷不过一群野人,怎敢与我泱泱大夏相提并论?若非我朝容纳,他们的东西连市场都进不来,你竟敢妄自菲薄!”
李安之冷笑道:“西洋若真是野蛮人,为何能以区区小国之力,纵横四海,远至南洋、东瀛?若他们是野人,那我们岂不是连野人都不如!”
礼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刘鹭抬手示意他退下,目光依旧紧盯着李安之,脸上却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意:“继续。”
李安之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陛下,臣并非妄言危国之语,而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西洋人的船坚炮利,数学和物理理论的成熟,已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若再不迎头赶上,我大夏必亡于他们之手!”
他说完,朝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刘鹭缓缓起身,走下御座,走到李安之面前。
他俯视着这个衣衫褴褛却目光如炬的年轻人,忽然轻笑一声:“李安之,朕问你——既然如此,你认为朕应当如何行事?”
李安之双膝一软,跪地叩首,声音铿锵:“陛下,欲中兴大夏,必须开新局,弃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