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鹭点点头,他听得出来,徐游的勘测方法虽显简陋,但已显露出近代地理学的雏形。
对于这个时代,这已经是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突破。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转身对徐游说道:“你与同仁所绘此图,虽尚不足以完全指导铁路建设,但已为此开了先河。朕心中窃喜,知大夏有如此才士。你等,果真不负众望。”
正当他准备退回御座时,又见殿外有侍卫带来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启禀陛下,此人为徐游同伴,姓李名安之,因听闻陛下召见,特愿一同面圣。”
李安之缓步踏入大殿,一副书生模样,但仪表极差:衣衫陈旧,发髻松散,脸上竟还沾着墨迹。若不是侍卫通传他的名字,这般不修边幅的形象几乎让人以为他只是个误闯宫殿的普通人。
他跪拜后,直起身子,却未等皇帝发问,便径自开口:“陛下,大夏危矣!”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内顿时哗然。
“放肆!”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怒斥道:“一介书生,竟敢妄言危国之语!陛下中兴之势如日中天,哪来的‘危’字?”
“简直狂妄!”户部尚书也怒气冲冲,“陛下废寝忘食,励精图治,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你这等无知之辈,竟敢污蔑朝廷?”
其他朝臣纷纷附和,声音渐渐高涨,有人甚至提议将李安之拖出去斩首,以儆效尤。
站在一旁的徐游却满脸惊恐,连忙跪下为李安之求情:“陛下,安之虽言辞无状,却心系大夏,还请陛下恕罪,听他一言。”
刘鹭眯了眯眼,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的目光落在李安之身上,脸上看不出怒意,反而带着几分兴趣:“哦?你说大夏危矣,倒是说说看,为何危?”
李安之抬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股执拗的锋芒。
他拱手一拜,语气铿锵:“陛下,大夏的中兴,确是您的功劳。但在臣看来,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天下仍处在悬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