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楼庭晚应了一声,指尖的长发流水般溜走,她指尖忍不住动了动,却没留下,莫名生出了几分怅惘。
南宫行转身走到角落里的灯架前,轻轻吹熄了烛火。
只留了靠窗的一盏小油灯,盖上罩子后隐约可见灯罩上一双戏水的锦鲤,光线朦胧又黯淡。
南宫行的影子在这昏暗中被无限拉长。
楼庭晚看着屏息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这才松了口气,她在被子下按了按心口,那里震得厉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南宫行出去唤人,碧幽和碧凝手脚麻利地给榻上铺了几层褥子和锦被,又熏了一遍,这才诚惶诚恐地让准备伺候南宫行更衣。
南宫行拒绝了她们,自己动手洗漱,脱了外衣后在榻上躺下。
碧幽和碧凝对视一眼,熄了外间的灯后无声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安静,暖香浮动。
屋外窸窸窣窣声阵阵,小厮侍卫们沉默地打扫着庭院,一桶桶水泼下去,冲刷那些血痕。
南宫行杀的那些人的尸体都被拖了出去,很快院子就恢复了平时的干净整洁。
纷纷扬扬的雪再次覆盖了大地,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埋了下去。
……
半夜,汤婆子冷了下去,被窝里又变凉了,楼庭晚忍不住蜷缩起来,肚子再次开始疼,她无意识地在睡梦中哼了两声。
外间榻上的南宫行迷迷糊糊听见了,翻了个身,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后面发现不是,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