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追兵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但很快便被惨叫声所取代。刘璋不敢回头,只能听见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仿佛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虽渐行渐远,却又似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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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刻钟后。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重重敲打着刘璋的心。
“大人!”
是张绣!他浑身浴血,铠甲上插着几支断箭,宛如一只受伤却依旧威猛的猛虎。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不屈的斗志。只是,他身后竟无一人跟随——那些断后的亲兵,恐怕都已壮烈战死。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刘璋争取到了这一线生机。
刘璋注意到张绣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殷红:“张将军,你的伤……”
张绣咧嘴一笑,露出一丝疲惫却坚毅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豪迈:“大人,小伤罢了,不碍事。这些黄巾贼想留下我,可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伸手将铠甲上的一支断箭猛地拔下,随手扔在地上,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刘璋心疼不已,眼眶泛红:“张绣,你此番舍命护我,这份恩情我定不会忘!只是你伤势如此严重,这该如何是好?”
“小伤而已。”张绣撕下衣襟,迅速而熟练地进行包扎。他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黄巾军骑兵数量不多,只要咱们拉开距离,他们便不敢再继续追击。”
说罢,他翻身上马,与陈宫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随即一同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刘璋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颠散了架,夕阳早已沉入西山,仿佛连最后一丝余晖都吝啬施舍,任由黑暗迅速蔓延。
“大人,前面有座破庙,咱们暂且歇息片刻吧。“张绣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从干涩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左臂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但血渍仍在不断渗出。
刘璋勒住缰绳,战马喷着粗重的鼻息,嘴角泛着白沫,仿佛在宣泄着一路奔逃的疲惫与不甘。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