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阿鲁台驻足眺望着远方成片金黄色的胡杨树林和满天的晚霞,心中也像眼前的千里原野一样空旷、平静、安全,似乎下一场巨大的胜利就在眼前,无论对谁。他说:“山坡上下和树林边的地势都不错,择地宿营,先把毡包搭好,把火生起来,老人、孩子恐怕早挺不住了,山下就是河,冬天凿冰都方便。”随即,阿鲁台就地宿营的大令传到了各部间。
漫长的、残酷的冬季转眼就到了。厚厚的、急速行进的黑云遮没了遥远的月光和星光,哈气成冰,夜色在凄冷的寒风中凝冻成尖尖的利爪刺向一切有生命的物体。异常寒冷和恐怖的草原,稀稀疏疏的雪花转而变成大片的雪片群魔乱舞般塞满天地之间。人们蜷缩在毡帐里仍抖个不停,羊栏里一片咩咩的畏寒求救声。西北边随风雪传来了一阵阵悠长凄怨的狼嚎,向黑黑的草原山谷四处漫散。
就在这疾风暴雪的日子里,意想不到的凶险随着飘飞的雪花骤然而至。狼嚎声突然停止了,工夫不大,一支千余人的马队裹着雪尘冲向了本雅失里的营盘,在距大营五里左右的时候,还是被本雅失里的流动哨发现了,哨兵迅速爬上一个土坎使劲吹起了牛角号,号音在飞雪的裹挟中传到下一个哨兵,继而传遍整个大营。一个身手敏捷的大汉纵马扬刀削 去了哨兵的头颅,随即大吼一声,径直扑向了本雅失里的营盘。
懒散了两个多月,侍卫们在睡意惺忪中仓促接战,尚未弄清怎么回事就被杀死在帐前, 但还是一批一批拥堵住了偷袭者的路。东面燃起了报警的火光,待偷袭者杀到大汗的中心大帐时,里面已空无一人。东南面传来了阵阵喊杀声,接着是东北和西面,估摸是援兵到了,只听一声呼哨,马队瞬间就消失在令人抓狂的风雪中。
小半个时辰,本雅失里大汗的营盘里留下了上百具尸体,大部分都是可汗的护卫亲兵。 “又是瓦剌,又是马哈木,这个狐狸、恶虎交配而生的不得好死的早产儿,我没有他这门子亲戚,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本雅失里气喘吁吁,咬牙切齿,虽还没有发现偷 袭者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