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六师所以能捷报频传,战之皆胜,除平时的操练外,就在于赏罚分明,爱惜士卒。 朕命清远侯王友从东路回师,沙场几十年了,他却因惧敌而绕道应昌,所部官军多走了五天路程,因缺粮草饿死几百人。宁远侯何福是太祖时的老将,多年镇守西疆,朕何等依赖宠任,偏偏是征剿阿鲁台之时,出击迟缓,致他部与敌鏖战多时,蒙受损失。朕是看他们多年征战挞伐,枪里、刀里的死命拼杀才不予深究,只略施薄惩,文武臣工要引以为戒!”
北征奏捷,皇上并没有大家预期的那样兴奋,切责战将,尤其是对夏原吉的处置,使得大多数人如坠五里雾中,只有胡广、杨荣等近臣明白,留守北京的皇长孙险些出了大事。
永乐北征前,朱瞻基就像是皇上的小尾巴,大小场合都跟着。祖孙俩那股子形影不离的亲昵劲,近臣看了高兴,却把驻守北京的赵王朱高燧激怒了。
朱高炽立为太子后,朱高燧封赵王一直留守北京。只是涉及到边备或北京的事皇上才发个敕或写封信给他,此外,就不再说什么。皇帝北巡时,只单独见了他两面,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亲昵。自从有了这个长孙,较之从前,他在父皇前的感觉不啻天壤之别。皇帝北征之时,又令这个十一、二岁的毛孩子朱瞻基留守北京,实实的把个原本留守北京的赵王晾在了一边。他高燧的儿子、还有汉王高煦的儿子,皇上何时用正眼瞧过?更不用说长 期带在身边,还要找大臣专事辅导了。
高燧像一头发情的母狮,一言不发,仗剑乱舞,东砍西剁,一剑下去,因为用力过猛, 一个崭新的青花茶盏和一方精致的花梨木茶几被齐齐切割,分为两段。作为幼子长期受宠的优越似乎随着茶盏的破裂化作了四处飞溅的碎片,支离破碎,再无法复原。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长史顾晟瞧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