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号”的等离子尾焰撕开夜幕,林萧的拇指在驾驶杆上的生物识别区按出红印。他看着战术屏上闪烁的27个跃迁点,全部被六边形阵列发射的引力束封锁——除了正前方母舰核心的那个缺口。“第三舰队的幸存者,给我三秒干扰。”他对着通讯器嘶吼,耳麦里传来的只有电流杂音,才想起援军早已全军覆没。
艾玲在指挥舱输入指令的手指突然顿住,水晶球的影像在视野中重叠:母舰核心处悬浮着上千个发光球体,每个球体里都蜷缩着类人生物——正是三个月前在南极冰层发现的古文明浮雕上的形象。“他们不是敌人!”她突然改按紧急制动,却看见林萧的攻击光束已穿透母舰外壳。
爆炸的前01秒,克莱尔的意识再次被吸入紫色空间。光人这次显形为液态能量体,面部是无数文明毁灭的画面在流动:“你们摧毁的,是最后能阻挡熵增的壁垒。”他的手掌按在克莱尔额头,记忆如潮水涌来——23年前父亲在a星暗面的遭遇,水晶球的真正用途,以及艾玲后颈的芯片,本就是熵晶母舰的钥匙。
现实中的能量潮汐即将吞没地球时,艾玲将水晶球砸向反向能量场。金色光芒中,她看见父亲临终前的幻象:“我们早该明白,对抗熵增的从来不是毁灭,而是……”话未说完,地核深处传来的震动打断了所有仪器,克莱尔的量子计算机显示,那个百公里的熵晶结构体,表面正浮现出人类胚胎的神经突触纹路。
母舰爆炸的强光映亮了半个太平洋,艾玲站在实验室窗前,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晶体残骸逐渐下沉。那些六边形碎片在接触海水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让她想起三个月前在育婴箱里夭折的女儿——同样的哭声,同样的量子频率。
“地核中的结构体,碳基生命兼容率973。”陈博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的白大褂上还沾着刚才急救时的血迹,“它们不是武器,是孵化器。”全息地图上,所有类地行星都在闪烁红点,每个红点都对应着一个正在苏醒的熵晶胚胎。
林萧的通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