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杨广重新落座,捏着太阳穴,语气沉重:
“朕与你征战半生,打下这万里江山,难道百年之后,就要看着它分崩离析?
咱们活着时,尚能震慑四方,可等咱们故去,谁又能保证这些新开疆土还属大隋?”
帐内陷入一片沉默,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两人都明白,比起开疆拓土,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江山,才是真正的难题。
杨广沉默许久,忽然将目光转向角落的武浊。
武信顺着杨广的视线望去,心中猛地一震。
杨广眼中那抹深沉的盘算,他再熟悉不过。
“陛下的意思是”
武信音里带着试探。
“少诚,你我都清楚,这西域之地必须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杨侑守中原,有人镇西域,东西呼应,这万里江山才能稳如泰山。”
武浊被两人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嘟囔道:“看我干啥?我又没干啥坏事!”
他刚说完,便注意到杨广嘴角勾起的弧度。
那笑容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深意,像是猎人盯上了猎物。
“阿浊,你想不想当皇帝?”
杨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
武浊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
“当这玩意儿干啥?每天批奏折批到半夜,还要听那些老臣啰嗦,我才不稀罕!”
他想起在东都时见过的皇帝日常,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大臣们永无止境的争论,光是想想就头疼。
“方才你是没有听懂我与你父亲交谈的话?” 杨广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目光却像鹰隼般紧紧锁住武浊,
“这不是让你坐龙椅,而是让你在西边撑起一片天。
你若不愿,你父亲和我打下的疆土,就要分崩离析。”
他的声音越来越重,每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武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