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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清虚拟屏幕上沈三刀那密密麻麻的犯罪记录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从劫杀运输队到血洗村庄,从炸毁列车到掳掠妇孺,这沈三刀的罪行桩桩件件都透着令人发指的残暴。他暗自腹诽,这个背负六条人命的悍匪,怎么还干起街头混混强买强卖的勾当?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把抢劫玩成了过家家!
就在他震惊之际,那伙人见眼镜男老实的交了钱后,就要把目标转向下一位乘客。
列车过道里,油腻的烧鸡油顺着那人指缝往下滴。眼镜男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眼睛死死黏在油光发亮的鸡皮上。
刚才掏钱时,他本想从攥成团的零钞里数出五块,却被对方像抓泥鳅似的一把攥走整把钞票,连带着找回的钢镚都没捞着。此刻裤裆处的暗袋硌着体温,那里藏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二百块,是他攥着车票挤上绿皮车时,用体温捂热的最后防线。
“大大哥,我的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车轮碾过的铁轨,带着铁锈味的颤抖。那人正要转身,听见这话突然定格,烧鸡油啪嗒滴在他锃亮的尖头皮鞋上。
“什么你的鸡?”那人脖颈暴起青筋,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汗馊味扇过来。眼镜男的眼镜滑到鼻尖,视野里晃动着对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你那点钱,够买鸡屁眼儿!想留鸡?行啊——”说着手中的烧鸡突然怼到他眼前,油星溅在镜片上糊成一片,“一百块,少一个子儿连骨头渣都不给你剩!”
眼镜男踉跄着扶住座椅靠背,手掌下意识护住裆部。那里的钞票被冷汗浸得发潮,此刻却烫得像块烙铁。他望着烧鸡焦黄的脆皮,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我我没钱了。”
“没钱?没钱你吃什么鸡?吃屎去吧!”那人恶狠狠地把烧鸡甩回草纸包,油渍瞬间浸透粗糙的纸张。他随手在眼镜男衣服上蹭了蹭手。
“看你那穷酸样儿吧!”一口黄痰吐在水泥过道,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随即他晃着膀子沿着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