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淡漠到有些冷血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站在亲戚角度的“关心”,反而是职业习惯的“查房”。
于是,我有些拘谨地回答道:“刚醒。”
他指了指我缠满绷带的胳膊,问道:“疼吗?”
我举起手臂,看了那“层层纱布”一眼,回答道:“不疼,没啥感觉。”
他又皱着眉看了一眼表,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快了!”
话音刚落,我便觉自己原先的疤痕处,仿佛正在被一张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一般!
为了回忆那种疼痛,我刚才特意咬了自己一口。
力道保证松口时,刚好可以留个牙印。
那种麻药劲儿过了的疼,就像是把我的牙齿,换成钢的,然后再死咬不放一样。
最要命的是,这肉根本就咬不掉。
以至于这疼痛,坚定地附着在我的胳膊之上!
我想甩开。
又怎么可能做到?
碍于面子,我起先还咬着牙硬撑了几秒。
可也就几秒后,我便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一声过后,便彻底地不能自已。
“啊!卧槽!啊!啊!!!”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中,我又突然想起了某次被螃蟹钳住的经历。
而我当时的感觉,是被几百只巨大的螃蟹钳子,同时钳在了同一处地方!
“哥!我疼!啊!我要疼死了!”尖叫了好一会儿后,我忍不住哭喊着求助道:“有没有止疼针或者止疼药一类的?我不行了哥!我真的挺不住了啊!”
听着我声嘶力竭地呼喊,医生表哥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见状,我不得不另求他人。
潜意识里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我的妈妈。
于是,我继续喊叫道:“妈啊!我妈呢哥?啊!啊!啊!我要疼死了!我妈呢?妈啊!”
“二姑单位忙,回鹤岗了。”医生表哥冷冷地回复道:“她临行前特意交代了,说你要是能挺住的话,还是不要用止疼药要,防止伤脑子!”
听有此言,我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异地、医院,麻药劲刚过的自己。
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