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院前的每一天,我始终没能拥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继父的呼噜声很大,振聋发聩的大。
我不好意思叫他。
医院很冷,风吹的我肩膀很疼。
我不好意思叫他。
太多的不方便,我却只能隐忍。
对我再好,他也只是我的继父。
大概是第四天,我重新拥有了手机。
可当我再次拥有了那个,从“相识起”便未离开过我半步的“伴侣”时,却只感受到了深深的寂寞。
通讯录里有好多人,我却不知道打给谁。
我想着的,打过去只会是打扰。
或许会想着我的,我却给不起他们想要的承诺。
终于,我也变成了过客。
胡乱拨弄一会儿后,我便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对继父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请他去找个书摊,给我租几本书看。
到了最后,能陪着我的,还是只有书本。
或者说,是看书时的自己。
在与书中文字碰撞后,大脑中所产生的那些思想,成了我住院期间的唯一慰籍。
虽然继父租来的那些,并不是什么名着。都是杂志、故事会一类的基础读物。
但文字本身,就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东西。你看见了什么,是客观的存在;你想到了什么,是主观的认识。
住院期间的我,看到的一切都与“孤独”有关。
人类终其一生想要对抗的,似乎也是“孤独”。
奇怪的是,人虽然是孤独的,但在一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故事,却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细究之下,没有巧合,全是必然。
如果命运果然无法改变,那么我活一次的真正“使命”,到底是什么呢?
思索间,我不禁对其产生了浓浓的探求渴望。
既然什么都决定不了,我何不索性试一试,那种不再做任何决定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