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不及说些什么,便被行进中的队伍,涌着向火车的方向挪去。
而我的手里,还攥着那只饱含大姑“爱意”的手套。
搞笑的是,我冻的是右手。
而那只大姑父并不情愿付出的手套,却是“左手”的。
家长们的许多“好意”,总是会这样令人无语。
不知这只并没有真正帮到我的黑色毛线手套,会不会又像那根我没有记住味道的冰淇淋一样,再次变成足够被大姑念叨十几年的“人情”。
当然,后来的我,基本上也没怎么再见过大姑两口子了。
她也终于没有机会,再与我提起过这只临别的“馈赠”。
虽然没有用。
而且我差点还因为大姑父的“小气”,反手将其给丢了回去。
但至今,我却仍旧感谢大姑的好意。
对于一个很“抠”的人来说,她给我的已是极大的爱意。
换句话说,站在亲人的角度,她其实已经做到了她能做到的最好。
仅凭这一点,我就该心存感激。
或许是我当兵这件“事”,太过之大。
其它所有事与之比起来,便会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那一整天,我始终都没能等到一个,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那可是自打懂事起,便被我极为在乎的“十八周岁”生日啊!
竟被我十八年来的“一切”,集体“略过”。
火车缓缓启动,故乡渐行渐远。
再见,鹤岗!
别了,亲人!
十八岁,无论你准没准备好,一旦你到了这个年龄,都将在“法理”上被贴上“成人”的标签。
从那以后,肩负起成人的责任,履行成人的义务。
那时的我,坚定的以为,火车的启动,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展翅高飞。
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挣脱命运的摆布。
原来“道理”,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自动填进你的脑子。
原来“认知”,是先要“见过”并且“认识”了许多东西以后,才能“